4.宋·吴简言经巫山神女庙,题绝句云:“惆怅巫娥事不平,当时一梦是虚成。只因宋玉闲唇吻,流尽巴江洗不清。”是夜梦神女来见,曰:“君诗雅正,当以顺风为谢。”(清·郑方坤《全闽诗话》巻二)
5.巫峡中神女庙在箜篌山麓,茅茨三间,而神像幽闲,姽婳(娴静美好的样子)可观。其西即髙唐观也。余壬子过之,赋诗云:“箜篌山下路,遗庙问朝云。冠古才难并,流波日易曛。玉颜空寂寞,山翠日氤氲。西望章华晚,含情尚为君。”(清·王士禛《渔洋诗话》巻中)
6.宋玉之赋有《高唐》、《神女》。小儒俗吏不通天人,罔识神女主山之由,莫察诗人托喻之心,苟见奇异,肆为诙嘲。山灵清严,固不降惩,然不正其义,而欲守土之虔祠,弗可得已。往者常说朝云之事,其必曰王因幸之者,托先王后长子孙之义,以讥楚后王弃先君之宗庙,去故都、远夔、巫,而乐郢、陈,将不保其妻子。使巫山之女为高唐之客,高塘齐地,朝暮云散,失齐之援,见困于秦。至后作《神女赋》,则不及山川,专以女喻贤人。屈子之徒,义各有取,比兴意显。(清·王闿运《湘绮楼诗文集》文卷六《巫山神女庙碑》)
7.清·张问陶,亦有诗云:“神女佐禹成大功,功与同律庚辰同。不知宋玉是何物,敢造梦呓污天宫!”(《船山诗草》卷八《壬子除夕与亥白兄神女庙祭诗作》 【此诗属于为神女辩诬之作。上段6与本诗意见不同,6认为宋玉作赋是“以女喻贤人”。文段3中也有“后世不察,一切以儿女事亵之。”】
(以上7段文字摘自胡晓明《文选讲读》)
讹传
明·冯梦龙小说《醒世恒言》第25卷独孤生归途闹梦:“相传楚襄王(错误①修正:应为楚先王)曾在观中夜寝(错误②修正:是昼寝),梦见一个美人愿荐枕席。临别之时,自称是伏羲皇帝的爱女(错误③修正:《高唐赋》注称神女瑶姬为赤帝之女),小字瑶姬,未行而死,今为巫山之神。朝为行云,暮为行雨,朝朝暮暮,阳台之下。那襄王醒后(错误④修正:是楚先王梦神女后醒来),还想着神女,教大夫宋玉做《高唐赋》一篇(错误⑤修正:楚先王醒后为神女立庙,但是让宋玉作《高唐赋》的是楚襄王,不懂的请见下文),单形容神女十分的艳色。(错误⑥修正:形容神女艳色的是宋玉的《神女赋》)”
【此为明代的一本小说中所写文段,错误甚多。这个错误百出的小说本身向我们证明了:神女与楚王间的传说在后世流传中出现了很多错误。详解见本词条“历史渊源-谁梦神女”】
对于屈原(战国·楚)《九歌》中《山鬼》一篇,历来也有不少研究者认为此即是巫山神女瑶姬的早期形象。郭沫若根据“于”字古音读“巫”推断于山即巫山,认为山鬼即巫山神女。
“山鬼”是一位缠绵而深情的女神,对她心中的“公子”是刻骨思念。正因其多情乃复生猜疑:“怨公子兮怅望归,君思我兮不得闲”,“君思我兮然疑作”。这亦可谓人之常情。但其可贵之处在于即便内心疑惑迷惘,她对爱情仍坚贞不渝,“在神魂迷惘的绝望境地中,支配她生命的力量,仍然是爱情”。(马茂元《楚辞选》)那末‘采三秀兮於山间’,正所以表现女神缠绵生死、终古不化的心情,决不是一般的叙述了”。见《九歌·山鬼》
文学影响
曲赋
巫山神女的神话传说,引出了历代一系列诗赋词曲的文学作品,形成了描写、咏叹神女的韵文学长廊,足见 其在文学史上影响深远。最早是东汉傅毅的《舞赋》,虚设楚襄王游云梦,宴饮之间,以歌舞助兴,使宋玉即舞作赋。其结构方式也刻意模仿宋玉《高唐》、《神女》二赋的写法。曹魏时曹植的《洛神赋》,序中明言:“黄初三年,余朝京师,还济洛川。古人有言,斯水之神,名曰宓妃。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,遂作斯赋。”正文中也用“精移神骇”写迷离惝恍的幻想境界,有似梦境一般;铺叙洛神的美丽,更是继承宋玉《神女赋》的艺术技巧而有所发展。以美人比喻对理想的追求,则是承楚辞精神而来,难怪有人视之为“屈灵均之嗣声”。南朝谢跳《七夕赋》:“晒阳云于荆梦,赋洛篇于陈想。”江淹《别赋》:“君结绶兮千里,惜瑶草兮徒芳。”其中“瑶草”即化用巫山神女精魂化为瑶草的典故。李白《惜余春赋》:“披卫情于淇水,结楚梦于阳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