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日晒化瑶姬的说法是现代人编造的,不是神话。
历史渊源
谁梦神女
战国·楚·宋玉《高唐赋》:梦神女愿荐枕席之人是“先王”,不是楚襄王!
玉(宋玉)曰:“昔者【先王】尝游高唐,怠而昼寝,梦见一妇人曰:“妾,巫山之女也。为高唐之客。闻君游高唐,愿荐枕席。”王因幸之。去而辞曰:“妾在巫山之阳,高丘之阻,旦为朝云,暮为行雨。朝朝暮暮,阳台之下。’旦朝视之,如言。故为立庙,号曰‘朝云’。”
【“先王”游高唐时,梦巫山之女愿荐枕席,神女临去时自称“旦为朝云,暮为行雨”。】
这是宋玉对楚襄王讲述的一个过去关于“先王”的故事。楚襄王仅是此故事的听者。由于《高唐赋》在开头写的是“昔者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台,望高唐之观”,有人就误以为此故事是楚襄王的,而实际上,做此“白日梦”者是“先王”。
楚襄王听了这个故事后,很感兴趣,也想梦见神女。楚襄王令宋玉作《高唐赋》追述先王之事。
《神女赋》:神女拒绝了楚襄王。
当天夜里,楚襄王真的在梦中见到了神女,其美貌“上古既无,世所未见”。楚襄王就很激动,“私心独悦,乐之无量”,但是神女拒绝了楚襄王的热情,“薄怒以自持兮,曾不可乎犯干”,圣洁不可侵犯,最终离去。留下楚襄王“惆怅垂涕,求之至曙”。此即《神女赋》之内容。
另:《神女赋》中究竟是楚襄王还是宋玉梦见了神女存在争议。因“王”与“玉”互讹。自宋代沈括起,有一种意见认为这篇序中的几个「王」,「玉」弄错了位置。
但不管《神女赋》中是谁梦见了神女,与神女有关系的只有“先王”一人而已。“既则神女但①与怀王②交御,虽见梦於襄③,而未尝④及乱也”。
注:①【但】:只
②【怀王】:后世之人认为《高唐赋》中与神女交御之“先王”为楚怀王,但原文中只说是“先王”,并未具体指明。
③【见梦於襄】:被楚襄王梦见
④【未尝】:不曾
神女赋
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浦,使玉赋高唐之事。其夜王寝,果梦与神女遇,其状甚丽,王异之。明日,以白玉。玉曰:“其梦若何”王曰:“夕之后,精神恍忽,若有所喜,纷纷扰扰,未知何意?目色仿佛,乍若有记:见一妇人,状甚奇异。寐而梦之,寤不自识;罔兮不乐,怅然失志。于是抚心定气,复见所梦。”王曰:“状何如也?”玉曰:“茂矣美矣,诸好备矣。盛矣丽矣,难测究矣。上古既无,世所未见,瑰姿玮态,不可胜赞。其始来也,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;其少进也?皎若明月舒其光。须臾之间,美貌横生:晔兮如华,温乎如莹。五色并驰,不可殚形。详而视之,夺人目精。其盛饰也,则罗纨绮绩盛文章,极服妙采照万方。振绣衣,披裳,秾不短,纤不长,步裔裔兮曜殿堂,婉若游龙乘云翔。披服,脱薄装,沐兰泽,含若芳。性合适,宜侍旁,顺序卑,调心肠。”王曰:“若此盛矣,试为寡人赋之。”玉曰:“唯唯。”
夫何神女之姣丽兮,含阴阳之渥饰。披华藻之可好兮,若翡翠之奋翼。其象无双,其美无极;毛嫱鄣袂,不足程式;西施掩面,比之无色。近之既妖,远之有望,骨法多奇,应君之相,视之盈目,孰者克尚。私心独悦,乐之无量;交希恩疏,不可尽畅。他人莫睹,王览其状。其状峨峨,何可极言!貌丰盈以庄姝兮,苞温润之玉颜。眸子炯其精郎兮,多美而可视。眉联娟以蛾扬兮,朱唇的其若丹。素质干之实兮,志解泰而体闲。既于幽静兮,又婆娑乎人间。宜高殿以广意兮,翼故纵而绰宽。动雾以徐步兮,拂声之珊珊。望余帷而延视兮,若流波之将澜。奋长袖以正衽兮,立踯躅而不安。澹清静其兮,性沉详而不烦。时容与以微动兮,志未可乎得原。意似近而既远兮,若将来而复旋。褰余而请御兮,愿尽心之。怀贞亮之清兮,卒与我兮相难。陈嘉辞而云对兮,吐芬芳其若兰。精交接以来往兮,心凯康以乐欢。神独亨而未结兮,魂茕茕以无端。含然诺其不分兮,扬音而哀叹!薄怒以自持兮,曾不可乎犯干。
于是摇佩饰,鸣玉鸾;奁衣服,敛容颜;顾女师,命太傅。欢情未接,将辞而去;迁延引身,不可亲附。似逝未行,中若相首;目略微眄,精采相授。志态横出,不可胜记。意离未绝,神心怖覆;礼不遑讫,辞不及究;愿假须臾,神女称邃。徊肠伤气,颠倒失据,黯然而暝,忽不知处。情独私怀,谁者可语?惆怅垂涕,求之至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