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旦大学研究生投毒案因罪犯被执行死刑,再次成为媒体关注焦点。医学院研究生林森浩因为生活琐事对同窗黄洋不满,逐渐怀恨在心,于两年前将剧毒化合物投入饮水机毒杀之。唐朝也曾发生过类似的同窗投毒案,最后被断案高手狄仁杰破获,揪出真正的元凶。
新媳妇七窍流血暴毙,家人告同窗投毒
狄仁杰(630年-700年),唐代并州太原城(今山西省太原市)南狄村人,应试明经科,从而步入仕途,曾经出为统帅,入为宰相,名播海内。
史书记载,唐高宗仪凤年间(676年-679年),他为大理寺丞,一年之内断滞狱17000余人,没有一个喊冤叫屈的,一时朝野传为美谈。其实在他担任县、州衙门官员期间,也神机妙算,断狱如神,勘破疑案冤案无数。
圣历元年(698年)的一天,狄仁杰忽听衙前一片哭声,许多人揪着一名20多岁的青年男子,后面跟着一哭天喊地的中年妇女,一起拥进门来。狄仁杰见状,急令差役挡住众人,只许原告上堂。
原告是那中年妇人和一白发老者,中年妇女哭诉说:“小妇人李王氏,丈夫早亡,只有一女李黎姑,今年19岁,前日嫁与本地举人华国祥之子华文俊为妻,未及三日,忽然死亡。我去观看,只见我女儿浑身青肿,七窍流血,显然是他家谋害而死。求青天老爷为民妇作主。”
狄仁杰问老者可是华国祥? 回答说是。狄仁杰说:“佳儿佳妇,本是人生乐事,为何娶媳三日即死?从实供来。”华国祥泪流满面地答:“我家乃诗礼之家,岂敢肆行凌虐。儿子文俊是应试的童生,新婚燕尔,夫妇和谐,何忍下此毒手!只因前日佳期,宾朋盈门,晚间有许多少年亲友闹新房,其中有一人叫胡作宾,也是县学生员,与小儿同窗契友,最爱嬉戏。
他见儿媳有几分姿色,顿生妒忌之心,品头论足,闹个不停。我见夜深更转,恐误佳期,便请他们到书房饮酒,众人皆肯,唯独胡作宾不肯。我说了他几句,他便恼羞成怒,恶毒地说:‘取闹新房,金吾不禁。你这老头,如此可气,三朝内定叫你知我利害。
’我当时只当戏言,没有在意,孰料他心胸窄狭,昨日复行请酒,不知怎么他竟把毒药放在新房茶壶内。昨晚文俊在外面陪酒,幸未饮用,媳妇不知何时饮茶,三更时腹痛异常,请医救治,已来不及了,未及四更便一命呜呼。可怜一位如花似玉的媳妇,竟被恶徒害死,务求大人为小民申冤。”
狄仁杰命将胡作宾传上堂来,要他从实招供。胡作宾拜伏在地,含泪回道:“大人请息雷霆之怒,容生员细讲。前日闹房之事,生员取笑,实为过分,但当时在场者不下三四十人,华国祥摆出一副长辈面孔,独独当众呵责于我,弄得生员一时颇为尴尬,于是说了句不知轻重的话,教他三日之内防备,这乃发窘之时的失态言语,纯属戏言,岂能当真。既然次日华国祥又设宴相请,即使有隙,也已言归于好,岂能为此干出谋害人命勾当? 生员知书达理,岂不知国法昭彰,疏而不漏,况家中还有妻儿老母,需靠我教书度日,我不为己想,也要为他们着想。即使我有妒忌之心,也只会想方设法谋占她,怎会将她毒死? 求大人明察。”
胡作宾话音刚落,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上堂喊冤,原来她是胡作宾之母胡赵氏,多年孀居抚养儿子,今儿因一句戏言而遭飞来横祸,她生怕独生子堂上受苦,故来喊冤求情。
狄仁杰见无证据,只凭原告一面之词,难以定案,便命将胡作宾押在牢中,等勘察了现场再行审问。
狄仁杰令人把死者李黎姑的伴姑高陈氏唤来,伴姑见到狄仁杰便跪倒在地,向狄仁杰请安。狄仁杰问她:“你便是伴姑吗?是李府陪嫁过来还是华家仆妇? 连日新房里面出入人多,你为何不小心照应呢?”
伴姑低头禀道:“老奴从小蒙李夫人厚爱,留养在李家,作为婢女,后来嫁与高起为妻。我夫妻两人皆在李家为役,小姐李黎姑是我从小带大的。近来小姐出嫁。夫人见老奴是个旧仆,特命前来为伴,不料前晚竟出了这祸事。小姐死因不明,叩求大老爷将胡作宾拷问。”
狄仁杰最初怀疑李黎姑的死是伴姑暗中加害所致,所以提审伴姑。此时听她所说,乃是李家的旧仆人,而且小姐李黎姑是由她从小带大的,断无毒害之理,心里反没了主意。
毫无头绪,偶获灵感
狄仁杰从华家回衙后,前思后想,一连数日想不出破案的办法,华国祥以为狄仁杰有意开脱胡作宾,故意拖延不想结案,便闯入县衙当面质问狄仁杰,搞得不欢而散。
这天狄仁杰独自一人在堂上苦思,分析案情,家人送来一杯茶,狄仁杰掀开盖子,只见几点黑沫浮在茶水之上。狄仁杰责怪家人不用洁净水烹煮,家人回答说:“此事与茶夫无涉,可能是泡茶时屋上檐口飘下的灰尘落在里面,当时未看清楚,以致如此。”
狄仁杰一听此话,猛然醒悟,便传来华家伴姑高陈氏,问道:“你家新房那壶茶的茶水,是外面茶坊中买来的,还是在家中烹烧的。”
回答是自家烧煮的。狄仁杰又问在何处烧水,回答说在厨房下首闲屋内。
毒物难辨,山重水复
次日,狄仁杰来到华国祥家,详细询问了华文俊、伴姑、仆人等相关人员,了解了案发经过,众人异口同声认为胡作宾作案嫌疑最大。狄仁杰指出几点疑点,竟被华国祥视为为胡作宾开脱,心中很不高兴。
狄仁杰见众人虽怀疑胡作宾投毒,但却无一人亲眼看见他进入新房,遂怀疑华家其他人有可能投毒。经过调查,排除了那日进出新房的华家之人投毒的可能,只好待验尸后再说。
狄仁杰命人将新房中的茶壶拿来,倒了一杯茶,果见颜色与众不同,如同糖水一样,有阵阵腥气发出。命人拿出食物,将茶水倒入,然后牵一条狗来吃食物,那狗食后也一命呜呼。
走到停放尸体的床前,只见死者青肿,口中流血,显见是毒物所致。狄仁杰见情况已经清楚,征得家属同意后,让他们具结免验,将尸体早日收殓。
狄仁杰心想此案系投毒案无疑,然自古以来投毒者无非是用砒霜之类,纵然可以使人七窍流血,立时毙命,但却无如此大的腥秽之气,显见另有别故。
现场模拟,元凶现形
次日,狄仁杰便装只带两名差役及马荣、乔泰,步行到华家。一进入厅中,便命华国祥将烧茶的仆妇唤来问话。据此人说那日烧水的炉子本在屋内,伴姑来取开水,因炉上开水已尽,她便把炉子挪到檐口之下,添炭加水,又烧了一壶,只用了一半泡茶,另半壶水放在院中添加冷水时,不慎绊倒泼于地下。其他事项一概不知。
狄仁杰听了此话,便要华国祥随他一同到厨下察看。只见那厨房已破旧不堪,瓦木已多半朽坏,狄仁杰让伴姑指出那日放炉子的地点,细心观察,见檐口已朽坏,椽子已闪落半截。
狄仁杰命伴姑将炉子放在原处,添火烧水,水开后泡茶,却又不饮,添水再烧,如此十余次。忽然檐口落下几点灰泥,伴姑用手拂去,狄仁杰见状,喊她过去,说害你家小姐的毒物,顷刻便见了。
众人不知他的意思,不敢开口,凝神屏气,只是两眼直直地向上张望。果不然,只见火炉一股热烟直冲屋顶,一条白花花的东西被烟气熏得微微蠕动,终于伸出一个蛇头,从口中流出一条浓涎来,正好滴入炉中。那蛇头朝四下张望了一下,猛看见底下有许多人,连忙又缩了回去。
狄公转身望着华国祥,只见这位老举人仍然仰着一张木然的脸,呆呆地盯住那檐口,张开的嘴半天合不拢来。狄公道:“看明白了吗?这就是谋害令媳的凶手。尊处房屋历久失修,才生出这号毒物。依我看,不如趁此将它拆毁,以免后患。”
华国祥哑口无言,听任狄公指挥。狄公一声令下,众家人一齐动手,寻出钉耙锄头,几下子就把檐口的椽子、瓦片一股脑儿地捣将下来。一条足足有三尺长的银环蛇由泥瓦中突然蹿出来,还不等它明白发生了什么事,就已被一把火叉夹住。大伙呐喊着,纷纷围拢上来。早有人提起锄头,朝那蛇头上狠狠一击。那蛇扭动了几下身子,便不再动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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